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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红色的大地

第三章 红色的大地

春月离开后,厨房里就只剩下修罗和黛莉两个主人和仆人了,气氛从刚才的轻松变得严谨了许多。

“黛莉姐,不用那么拘谨的,都是一家人。”

“谢谢主人,不过主仆之间还是要有点主仆的样子,不然神武公爵的样子会一点都荡然无存了。”

虽然修罗让黛莉不用拘谨,但是身为神武公爵府的女仆,对职业和主人的地位和声望还是非常重视的,所以在小姐不在的时候还是可以的保持了主仆间的关系和地位。

“唉,怎么都好吧,不过在春月他们在的时候请别这样,这算是命令。”

“是的,主人。”

“莫斯爷爷呢?有点是要交给他。”

“莫斯管家的话,应该在研究室吧,听他老人家说这次想修复一下主人上次折断了的‘锻钢’。”

“修复‘锻钢’吗?”

“是的,莫斯管家花了一年多的时间,从早上起来一直研究到晚上,有时候来劲了还睡在实验室里呢。上次见他的时候大概都在半个月前了,那是他一脸兴奋的说:‘锻钢’的修复可能性非常高,甚至可以帮忙改进一下,威力可能会更大。”

修罗拍了拍腰间精美的皇家骑士长剑,啪啪的响声。

“莫斯爷爷太好了,这下总算不用再挂着这种外表华丽的花瓶了,‘锻钢’虽然不是最好的重刀剑,但是比起这个只是看起来好看的废物好多了。”

修罗的话毫不客气的将这个帝国的形象的英雄王萨米尔陛下亲自赐下的代表着无上荣耀的皇家骑士团长的剑贬成一文不值的废物。不过这也是事实,相比起追求性能的武器这个只是代表着荣耀和地位的高贵的饰物类的器物,完全没有可比性。

“那么我去找莫斯爷爷了,哦,对了,碰到艾斯姐的话就请她帮忙泡上五杯喀尔山的红茶吧,四杯记得加上鲜奶和蜂蜜,不然这些大小姐们可能咽不下去哦,我的就不用加什么了。”

“好的。”

黛莉点头说道,已经把修罗的吩咐记在了脑海中,不过眼睛依旧看着自己的主人,是在等待其他的吩咐。

“哦,还有,你写张信条给外祖父吧,让他晚点再来。恩,送信的信鸽用那只灰色的,速度更快。”

“好的,请问还有什么吩咐吗?”

“好吧,就这样了,没什么事了,碰上安娜姐和艾斯姐的话帮我向她们问好吧,回来都没和他们说一声,现在大概还在做着事务吧。”

“是,主人,那么我先告退了,不过安娜和艾斯的话,我想她们不会生气的哦,毕竟主人也很辛苦的,我们也都是清楚的,能为主人分忧正是我们这些仆人的存在意义。”

黛莉关好了魔热炉,确定切断了魔力回路后对修罗低头,然后离开了厨房,大概是去写信条去了。在停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春月现在也应该和夏月她们一起高兴的吃着面包聊着关于这次剑姬轮舞祭的事情吧。那么就去看看莫斯爷爷吧,打定主意,修罗走出厨房朝着正房西侧不远处的一幢略显老旧的平房走去。

早晨的太阳已经快要变成中午的炽阳挂在天空上,明亮的光芒倾泻下来透过了那成笼罩在城市的紫色薄膜带来了比平常更亮的光度。

什么时候哦,自己变成这样了,变得如此的平静,安宁。不再是九年前,没有情感的修罗,只剩下仇恨、杀戮的意志的机器。是的。不知在什么时候,自己开始慢慢改变了,脱离了轨道,从罪恶的深渊中被解放出来。

已经,不知不觉中收据过了头顶,淡银色的似乎没有色素一般的混沌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的手,伤痕累累的、不满鲜血的、紧握杀戮的、没有知觉的那双复仇的手已经变成了有着白色光滑肤色的宽大的手,有了之前所没有的宽厚,这种感觉是从心底这么想的。

其实,什么也没改变,从九年前开始,和那个禁忌的存在缔结了契约之后身体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发生改变了,手掌变得宽厚什么的只是知己这么想的吧,其实根本没有变化。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想,手已经不再轻易的动剑,就连练习也没有。

是“锻钢”被毁了的原因吗?也许吧,会这样说,其实根本不是吧,修罗的内心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那样的,“锻钢”是一个心灵的寄托,友情的归宿的寄附的凭依。但是在九年前他断了,从刀身的腰间上不负重负断裂掉,就像那些友谊和情感一样,从此消失不再存在,只为了救下自己。

所以,自己的手才会染血,不知道痛,因为已经被更巨大的痛楚给掩盖了吧。

但是,“锻钢”修复完成得以继续存在世间,那些失去的东西却永远回不来,这是一定的,肯定的,稍微有些失落的情感在胸腔蔓延开来,苦涩的味道的胃袋中散开。

为什么?禁不住会这样问,呐问自己,心,该怎么回答。走向显旧的老屋的方向,但是思绪却不知不觉中飞回到了九年半前的那个金秋,自己不是神武公爵修罗·兰吉佩尼的那个时候,而是......

“啊,大将,我该叫您卡迪·诺拉大将呢,还是卡迪骑士团长好啊。”

站在远处帝国边境附近的一个零时建立起的据点的高台上,一个有着神秘的银灰色短发的少年转过身来,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面容清瘦的小伙子;年龄开起来和他差不多,十七八岁的样子,正开着玩笑的用手按着腰间的骑士剑如此说道。

“当然是卡迪团长啦,这不是废话吗?那拉·曼德拉骑士。”明显的故意紧绷起脸来严肃训话的样子让小伙子终于把按在剑上的手边换到肚子身上弯下腰去哈哈大笑起来,少年生气的用脚踢了过去,正中脚尖。

“啊~!好痛的耶,卡迪团长,脚下留情啊,”悲痛的尖叫,名叫那拉·曼德拉的小伙子跳起脚靠在身后的木质护栏上,看着这个骑士团里的好友,应该算的上市兄弟了吧!他这样想,卡迪虽然比同届的学生都小,但却都强,而且可爱,深得大家的喜爱,即变成了骑士团的团长也一样。

“哼,叫你这样嘲笑自己的长官,无论是团长还是大将,我的官阶都比你高上一大截,是你的上司,所以戏弄长官的下场就是这样,没把你送上军事法庭,你该五体投地的跪在地上感谢我吧。”

“是是,非常感谢,我仁慈的长官啊,对您的恩情一言难尽,对您的佩服得五体投地啊......”滔滔不绝的说下去,脸上的笑意却不减,明显是在耍人吧。

对于那拉·曼德拉的这种态度,卡迪并没有继续和他闲扯下去,不然会没完没了的,所以习惯的还是自己先闭嘴了。看向了西方,通红的天际,太阳已经快要沉到山下去了,再过不了多久,黑暗的漆黑就要吞没整片天空。

“那就是阿弥啦的边境了,这次要进攻那里。”伸手指向了红色的晚霞和山川之际,一个略微突起的黑点,看不太清楚。

不过那拉·曼德拉明白那个是什么,这次出征的目标,阿弥啦的边境的一座城池,拉曼底城,位于天山附近的一座险关,易守难攻的地势几乎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也不为过,不过是他的话,目光看向了前面的身影,卡迪·诺拉的身影,明显的修长瘦小的身躯却给人异常庞大的感觉。

他是帝国的荣耀,与陛下的英雄王的英明齐名的人,手握战争之锋的人,战场上不败的神话——不败将军卡迪·诺拉,有着高贵的银灰色的头发和眼瞳的男人。他是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就要有他的战场从来没有失败这一个词,也不会有人会这样想,胜利就像必然的一样,因为。

从一年前毕业后的他,幸运女神和战争女神就眷顾于他一身,荣耀于光辉集于他一人之身,从来没人想过的毕业就被陛下提拔为皇家骑士团团长,并赐予了骑士的最高荣耀——蓝金色的皇家骑士长剑。

战功这种东西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唾手可得,从骑士团到军队,他率领着他们,也就是骑士团的骑士们,兄弟们南征北战,镇压叛乱、围剿匪患、御敌入侵无一不是一勇当先,所向披靡。他的剑就像战争之神的锋矛一样刺穿所以的阻碍带领着大家走向胜利。

所以他知道,只要有他在,胜利就是属于我们的,心中是这样认为的。

“什么嘛,有点看不清楚啊,不过那大概就是阿弥啦的拉曼底吧,地图上有标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是从什么地方掏出来的地图被那拉张开铺在了木桌上,手指的之间指在了上面的一个点上,正是眼前看到的东西。

“后面远一点的白色山峰就是常年冰雪覆盖的天山了吧,也难怪拉曼底的气候那么寒冷,后面就是一个大冰柜,不冷才怪呢。”

“听说天山很美,不过冷得要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看看。”

“那么下次一起去吧,不是,把其他人也一起叫来吧,像阿卡里副团长、莫迪大哥、罗杰前辈他们。”那拉突然兴奋的叫起来。

“也好,不过也要有时间去,不知道这场战争要延续多久的时间。”

“没事啦,一定不会太久的,我们不是有你吗?就这么约定了。”

“唉,说起来,说我像小孩的人是你,可是比起我来更像小孩子的事你好不好,贪玩的个性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诺拉忍不住摇头叹气道。

“不过这次的战争不会平稳吧,我有这种感觉,很不安,这次的出征总是让我心安静不下来,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哈?卡迪,你在开玩笑吧。”那拉大笑着拍了拍卡迪的肩膀道。

”相对的应该感觉不安的不是你才对吧,我看应该是那个拉曼底里面的军人才是睡觉都不安稳才对,哈哈哈......好啦,不用太担心了,就算有什么事,不是还有我们,我们骑士团可不是一般的魔法师武者们能比的,怕什么。”

那拉看到卡迪的脸色还是不安,安慰说道。

“那么,卡迪将军!”

“啊!哦,在!”忽然被背后严肃的声音差点给吓到了,马上反应过来的卡迪很快的回过身来。

“有什么指示吗?”

“让各军部严整待令,均玩准备发起夜袭。”

“是,末将那拉领命。”

“很有气势,做将军的就该这样,要是那副愁苦的脸蛋被那些士兵看到他们崇拜的不败将军这幅表情该会有多失望你能想象吗?好了,我去通告其他将领了。”

“有劳了,那拉。”

“没事,继续保持就好,就算什么都没了,但也不能忘记你还有我们骑士团的兄弟,我们都是你的后盾。”那拉点头敬上军礼,然后轻轻一笑走下了高台。

“那拉,谢谢,我会记住的。”卡迪看向走向军帐的那拉少将的身影轻声自语。

夜来得很快,可能是因为秋天的缘故,凉爽的风将太阳的最后一点光热给吹散了,漆黑的夜色从天边蔓延,最后遮蔽了头顶的天空。

西方,那个夕下是的黑点此时发着亮光,大概是城市里的灯火吧。

卡迪按着腰间的剑,古朴的剑鞘的剑柄上,此时的卡迪不再流露出柔弱的目光,全身散发出一股逼人的杀伐气息,那是只有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将领军士才能形成的自然的杀气。

“将军,全军已经吃过晚饭了,正严整待命将军的命令,随时出发。”从不远处的军帐中走出了一个体格健硕的男人,膨起的肌肉是货真价实的,毫无疑问他是一个武者,而且非常强大。

“卡里拉·莫札副将。”

“是,末将在!”男子一整身形立正站在一旁。

“发令,全军拔营,出发!”

“是,末将领命!”

男人行了军礼转身朝后方的大军走去。

军队的严谨就是这样,为了防止被人蓄意离间或是从中作梗,一切军令都由副将、末将、偏将传达,否则将被擒住压上,进行拷问,这便形成了绝对命令的阶层,同时也杜绝了随意串改军令亦或是被奸细、敌人传达假令。

在漆黑的夜色掩护下,大军向着拉曼底前行着,黑压压的一片就似吞噬一切的黑色洪流。

“将军,已经到达了城墙远程魔法的攻击范围的边缘,在轻易妄进的话会被魔法攻击到。”身边的一个士兵长走上前提醒道。

“我知道,找些土丘之类的地形险躲起来,你去传卡里拉副将过来。”

“是。”士兵长领命转身跑开,不一会儿卡拉里健硕的身躯就出现在了视野中,他说用疾步跑来的,一种武者的体术,可以极大的提高术者的速度,但是维持的时间不会太长,因为对身体的负荷较大,不过看卡拉里的话大概根本没什么问题。

“卡迪将军,找我有什么事吗?”

“啊,卡里拉副将,今天下午的侦查兵呢?”

“侦查兵?.......”卡里拉显示一愣,后身躯猛地一怔,瞪圆了眼睛响起了什么。

“怎么了,我不是说有什么实现通知我的吗?”看到卡里拉的表情,卡迪的那种不详的感觉更加重了,卡迪瞪大着银色的眸子吼道,他已经从卡里拉的眼神中看出来了,如果没猜错的话,所以不等卡里拉还在失色的面孔中的卡里拉反应,卡迪的叫喊声传遍了整个大军,他用了扩音的魔法。

“全部人往后撤......轰隆隆。”

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在他的声音“全部人往后撤,都散开。”还没全部扩散出去,轰隆的巨响震耳欲聋,火光从后面爆裂开来,叫喊和呻吟在火光中游荡。

是的侦察兵没有回来,确切的说应该是没能回来,早该注意到的,可是,还是晚了,火红的光芒和巨大的轰击的响声已经不会给他任何的机会。

鲜血蔓延开了整块大地,在地上绽放,美丽的血红色的花,妖异而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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